close

1196519284.jpg 

 

第七章

 

加拿大雁,旅程3500公里,墨西哥灣往返北極圈



巖之國的城鎮乾燥而炎熱,春季的風刮來大量的沙土在街道上沉沉浮浮,有的時候遮天蔽日。

蠍子頂著風沙跑進旅舍,上了樓,進屋關門。迪達拉已經回來很久,衝去塵土換了旅舍裡的浴衣,抱著一個木盆,盆子裡泡著一些刺槐樹的花,又白又香,他從盆子裡拈起一串,抖了水,一朵一朵揉進

嘴裡嚼。

「你吃花?」蠍子卸了外殼,抖掉大氅上的灰塵,掛在玄關,然後去洗手。沙塵被擋在殼外,只有接觸過大氅的手沾染了灰塵。

「巖之國的砂糖很貴,窮人家買不起,就把刺槐樹的花當替代品。嗯。」迪達拉又拈起一串,抖了水,遞到蠍子面前:「大叔你要不要試試看?」

蠍子一邊抹著手上的水一邊伸過去咬下幾朵花。那些花嚼起來有些脆,牙齒交錯間擠出花瓣裡的汁液,微微鮮甜,微微清澀,微微沉苦。蠍子再咬幾朵,嚼了嚥下去。他想起砂之國的高粱,微甜濃酸的

嫩桿充當著與巖之國的刺槐花同樣的替代品。

「你是從哪裡弄來的。」蠍子一邊吃白綠的花,一邊拉開卷軸準備與同伴交換情報,順便問了一句。

「外面樹上摘的。嗯。」迪達拉也拉開自己的卷軸。他湊到蠍子那邊。

「你到底是跑出去收集情報的還是來春遊的?」蠍子像玩上了癮一般撞迪達拉的額頭,仍然撞上捂著護額的手背。「現在這裡到處是認識你的忍者。」

「我當然是用了變身朮的,我才沒有笨到就這麼跑出去和那些不懂藝朮的蠢材混戰,沒有藝朮感的事情我不做。嗯。」迪達拉推開蠍子的額頭。

「那就好。下次不要做浪費查克拉的事情,巖之國不是小國,憑我們兩個要和他們玩並不容易。」蠍子把攤開的卷軸向迪達拉的方向推一推。

「嗯~~還是絕他們輕鬆啊~~月忍是鄉下地方呢。嗯。」迪達拉把頭湊過去,地圖標注很仔細,他對照自己收集到的情報,很快分析出貉的封印地點。「不愧是大叔啊,這樣就知道怎麼飛了。嗯。」

他伸手在地圖上劃一條線。

「飛?就這麼進去?」蠍子問這個「當地人」。「是不是太明目張膽了?」

「在大叔你那裡還不是這麼進去的。嗯。」他指一指土影的巖雕下面一小塊空地:「大叔你到這裡,把密門打開,可以看見土零壇,把它收到卷軸裡帶出來就可以了。嗯。」

「不是人柱力嗎?」蠍子有些洩氣。

「他才死了呀,要找合適的人總要有時間吧。」迪達拉拍拍他以示安慰。。「放心吧巖忍的高手很多的,你可以好好地展示一下你的最新作。嗯。」不過大叔你不擅長空戰,對不起。

蠍子盯他一眼,繼續研究地圖。槐樹花的香味很誘人,蠍子覺得偶爾吃一點零食還是不錯。他研究透了地圖,覺得有些可疑,抬頭想問什麼,看見迪達拉在被當作土產賣的國家地圖上畫了一些線。

蠍子拎起一串,抖一抖,向迪達拉晃一晃:「你不吃了?」

「大叔,你不要引誘我啊。嗯。」迪達拉提起卷軸擋住鼻子和嘴,眉毛皺在一起。

「你想吃就過來吃,裝什麼大方。我吃不慣這個,你把它們吃了吧。」蠍子把手裡的那一串扔給他,又從盆子裡提一串出來抖一抖,扔給他。

「大叔也不要裝大方了,你明明也吃得高興嘛。嗯。」迪達拉接住兩串槐花,蹭過去放在盆子裡。

蠍子沒有說話,悶了頭看地圖吃零食。

迪達拉也沒有說話,悶了頭吃零食。

太陽從中天西行,直到黃砂盡頭顯現了血染的顏色。蠍子轉過頭看迪達拉,他已經把額頭放在卷軸上睡著了,均勻地呼吸著,吹著額角的金髮打著卷兒飄來飄去。

「迪達拉。」蠍子拍他。

迪達拉睜開眼睛,下巴擱在卷軸上額頭擱過的那一點,半瞪著眼睛盯到蠍子覺得心裡毛毛的,然後他丟開卷軸抱住蠍子,下巴擱到他的肩上,閉了眼頭一歪靠住蠍子的頭。呼吸吹在蠍子耳邊,很癢很

癢,還有一點麻麻的。迪達拉有非常嚴重的起床低血壓,雖然蠍子經常把這件事忘掉,卻從來沒有忽視過它。

蠍子把迪達拉平放在地板上,拆下他的護額和微型望遠鏡,片刻之後,頭暈已經消失的迪達拉坐起來,支著頭看蠍子。

「大叔,你叫我做什麼?嗯?」他說。

「準備什麼時候潛進去?」蠍子指一指地圖。

「當然是晚上用鳥飛進去。我會送大叔到巖雕下面,然後張開結界,大叔你快點把土零壇拿出來就可以了。嗯。」迪達拉伸手沿著他定下來的路線劃下去。「大叔,暗道裡面應該有機關,你要小心一

點。嗯。」

「你還是先想想怎麼對付看門狗比較現實。」蠍子按他的頭。「我的事情還不用你來擔心。」

迪達拉嘻嘻一笑,用手揉一揉被蠍子按過的地方。「我才不是擔心你,我是怕任務完不成又要來第二次。嗯!」然後他眨眨眼,碰一聲放出一隻黏土大鳥。他爬上去,騎在鳥脖子上。「大叔,我計算好

了,現在去比較有把握,到了下半夜或許就會下起雨來,到時候就逃不出去了。嗯。」

「還沒有去呢,就想著逃。」蠍子爬上鳥背,風很大,夾雜沙塵。這樣的衝擊對傀儡關節傷害很大,蠍子放棄了穿上殼的想法。

「因為我們選了一個很微妙的時間,計算得好可以安全回去,計算錯誤就只能等死。」迪達拉的額角流下汗,他聳一聳肩擦掉。「巖之國的雨和山洪相當出名。嗯。」

「現在巖之國是雨季?」蠍子在鳥背上坐穩。

「是啊,一下起來就鋪天蓋地,忍者們抗洪搶險都來不及,誰還有時間來追我們。」迪達拉招呼著鳥快點飛,風有些冷有些急,沙土的氣味嗆得他連打幾個噴嚏。「大叔,時機掌握得好,我們就有足夠

的時間直接回川之國,等巖忍追過來,就是我們的地盤了,完全有力氣擺平他們。嗯。」

「如果時機沒有掌握好呢。」

迪達拉僵了一下,沒有說話。

「你就不怕他們用雷把你轟下來?」蠍子在後面抱住迪達拉的背。他從來沒有從這麼高的地方看過巖之國。

「我見識過雷切,不過如此。嗯。」迪達拉很輕很輕地笑,拍一拍鳥的脖子。「大叔,要下去了,抓緊了。嗯。」正在說話間,那隻鳥就向著隱約可見的土影巖雕俯衝下去。

 

鳥在上空盤旋了幾圈,蠍子從鳥背上跳下去,張開結界,開始在迪達拉指定的地點尋找暗道。

迪達拉騎在鳥脖子上,在蠍子的結界外面張開另一層結界。空氣裡面一些顆粒開始騷動,迪達拉放出一群小蜘蛛,向著四面八方的街道爬過去,很快就看不見了。

他伏下來,風很大,他讓鳥在避風的地方盡量低地盤旋。

西南方向有很輕的腳步聲,然後火光一閃爆聲一響,迪達拉聽見了喧囂。

七十米多一點,七十五米不到。他推算了距離,放飛了許多小鳥,往村裡散去,幾秒鐘以後他聽到了接連不斷的爆炸聲,火焰花騰起來為成近似於圓周的形狀。

二十九米,已經這麼近了嗎?迪達拉催著鳥飛到較高的地方,貼著巖壁隱藏目標。然而還是有幾支手裡劍從鳥的身邊擦過。風很急,有幾秒鐘大氅帶著迪達拉快要掀下去。

很快就要下雨了嗎?他抬頭望著雲層翻捲的天空,雲是黑的,壓得人喘不上氣,雲層裡面殺機四伏。

拜託,大叔你快些啊,這個雨什麼時候下下來我也不知道,但是絕對不能被他們拖住啊!!迪達拉在心裡催促著,結了印,幾百米以外的地方爆出了一圈火雲,他迅速躲進陰影中。

忍村裡燈光呼啦地亮了起來,迪達拉幾乎看出了神。真是太漂亮了,就像是末日來臨前的景象,美得像要化成光流飛去。這就是藝朮啊,這一整個忍村都是有生命的藝朮品!他興奮起來,結了印,更多

的爆聲在忍村裡響起來,騰起赤紅的煙雲,人聲開始亂起來,相當一部分忍者開始往被破壞的街道上趕,也有少數看來是精英級別的向巖雕聚攏。

看來是被發現了。迪達拉催著鳥再飛高一點,強風吹得投上來的千本苦無手裡劍都偏了方向,他看見巖雕的頂上有影子,放出六隻18號向六個方向飛,一個在巖雕頂上爆炸,二代土影的臉爛了一半,碎

石和上面的忍者一起掉下來。

地面上人聲鼎沸,他看見結界的壁上裂開了縫隙,於是結了印吹開紛繁而至的小武器,向著有了裂紋的結界俯衝過去,在結界完全破壞之前撈住蠍子拉到鳥背上。

「抓緊了大叔,我們要衝出去!」迪達拉一手勾著鳥脖子,一手拽住蠍子,那隻鳥在天空裡飛得不高,一面躲著下面的襲擊一面提防著可能落下來的雷電。

「迪達拉,你聽好。」蠍子揪著他的頭髮,湊到他耳邊。「如果被打下來,你就把卷軸帶走,他們不知道我的樣子,我去拖一陣比較容易逃脫。」他把手裡捆得緊緊的卷軸塞到迪達拉的口袋裡。

「大叔你說這個做什麼?嗯?」迪達拉拽住蠍子,他放出鳥炸了前面的障礙,往黑暗裡飛,順手炸了土影的家和辦公室。他抬頭看看狹窄的天空,雲仍然很黑,風也焦慮,可是這雨什麼時候下下來呢?

「迪達拉!看前面!!」蠍子扣住迪達拉,那隻鳥幾乎是垂直地擦著橫在前面的土壁飛了上去。

「來了個大傢伙呢,這麼大的土遁。」蠍子勾著鳥脖子回頭去看,一個很精幹的中年人順著土壁竄上來,執一把五尺的長刀,迪達拉催著鳥趕快離開,蠍子使一個風遁吹垮了土壁,然而其他的土壁又接

二連三地立了起來。

「是土影……」迪達拉看清了那個人。鳥險險躲過不斷升上來的土壁,他看見土影不比天空晴多少的臉色,突然笑起來。「不嫌浪費嗎?老頭子。嗯?」他放出小鳥盛著蠍子的風遁飛過去,炸掉土壁。

土影製造出新的土壁往上升,他盯住迪達拉一路砍過來,速度極快,迪達拉沒有避過,手上挨了一刀,血一下就擠出來掛在手指上往下滴。

「要清理門戶也別這麼心急,老頭子。」蠍子說,一點也不在乎自己也是個大叔。他的衣袖裡伸出傀儡的手把土影他按住,一堆毒針就對著他刺了過去。

然而攻擊卻來自下方,迪達拉幾乎是擦著刀鋒躲過,被劈開了肚子和尾巴的黏土鳥猛力向上竄出,然後往下掉。

「可惡!!」

「是影分身!」

「要走了,大叔!!」迪達拉放出,蠍子撈住他跳上去,迪達拉催著趕快飛,他回頭看一眼,鳥向著土壁栽了下去。「大叔,快,頭埋下去!」迪達拉按著蠍子的頭伏下去,撞到土壁的鳥轟一聲爆開,

震動沖得翻了幾個轉,蠍子睜不開眼,只有緊緊勾住抱住迪達拉。

飛行平穩之後蠍子拗開按著自己的迪達拉回頭看,土影沒有追過來。

「他到哪裡去了?」蠍子撞一撞迪達拉。

「反正沒死,反正傷到了。嗯。」迪達拉也回頭,忍村的圍牆剛剛從他們下面晃過去,裡面的土壁鬆了散了垮塌了,迪達拉空出雙手結印,蠍子仍然緊緊扣住他的腰。

忍朮發動之後巖忍村裡炸開了大大小小的火雲,燈光閃動幾下,滅了,熊熊的火像開在黑夜裡的花。

在天空裡飛出一段路,轉了個大彎,向著他們落腳的城鎮飛過去。

 

踢開虛掩的窗戶,蠍子挾著迪達拉跳進房間裡,迪達拉展開卷軸,把外面的收進去。

「不是跟你說了我可以拖一陣的。」蠍子一邊念一邊把迪達拉拉進浴室,開了水推過去,淋掉身體上的沙土和汗水。

「可是傀儡的關節裡鑽了沙子就沒有用了。」迪達拉一邊捋著頭髮一邊說。「大叔你自己也說過,傀儡師沒有了傀儡就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嗯。」

確實找不出什麼話可以說,蠍子瞄他一眼,沉默著清洗身上的沙土。迪達拉的身上傷痕意外的少,唯有的幾道也淡得幾乎與皮膚同色,他曾經摸過那些傷痕,已經沒有粗糙的感覺。只有肚子上那處新鮮

的煙花狀傷痕,就像是文身一樣妖艷。蠍子小心地用指尖撫摩,然後整隻手都貼了上去。

「……大叔?」迪達拉圓圓的臉微微地紅起來,他踩一踩蠍子的腳。

「這裡,還會痛嗎?」蠍子用指尖戳戳那個傷口的中心部分,新生的肌肉觸感很滑,像兒童的細嫩皮膚。

「不會了。嗯。」迪達拉的臉更紅了,蠍子的兩隻手都貼了上去,緩慢地移動著,感覺很奇怪。

「感覺很奇怪……迪達拉,就像是天生就長在上面一樣……」蠍子的指尖摸過每一寸皮膚,然後他抬起頭,看見迪達拉紅透了的臉。「……洗髮水在哪裡?」他岔開話題。

「給你。嗯。」找到台階下的迪達拉趕緊把洗髮水遞過去。

蠍子仔細地洗了頭,沖掉泡沫,擦了臉,看見迪達拉,呵呵地笑起來。「笨蛋。」他按一按他的頭。

「又不是我自己想這樣的!嗯!」迪達拉拍開他的手反駁。洗髮水的泡沫濺進了他的眼睛,他用手揉一陣,把頭髮上的泡沫也揉到了臉上,再手忙腳亂地揉一陣,蠍子把他推到蓮蓬頭下面衝,然後把他

拉出來,甩了乾毛巾到他頭上。

迪達拉一下一下擦著頭髮,蠍子穿好衣服進來,拉開地圖看預定好的撤退路線。

「我們什麼時候走?嗯?」迪達拉湊過去問他。

「明天早晨。你趕快休息一下。」

「明天走的話,或許來不及。」迪達拉一邊擦頭髮一邊望窗子。「或許下半夜就下起雨來。嗯。」

蠍子支開窗子看一看。「不,風已經停了,也沒有雨前的土腥味。」他說,砂之國的天氣,多少還是和巖之國有些相似的。「迪達拉,腳伸過來。」

「做什麼?嗯?」迪達拉歪一下頭,把腳伸過去。

「趾甲,踢破了。」蠍子把他的小趾拈起來晃。「不處理很容易感染,這裡天氣熱,化膿了會很痛。」蠍子拿出醫藥包,開始處理從中間破開的指甲,迪達拉把毛巾搭在頭上,看他處理,然後打一個呵

欠,又打一個。蠍子聽見了,在傷口擦了藥,包起來。「快睡一會吧,我們天亮了就走。「蠍子說,拍拍他的腳背,吹了蠟燭。」不管下不下雨都一定要走,土影的傷肯定不重,很快就追過來。」

「如果下雨,巖忍就只能緊急處理一些最基本的事情,要利用這個時間逃回川之國,對吧,大叔?嗯?」迪達拉用手枕著頭,問貼住他的蠍子。蠍子沒有說話,於是他又繼續說:「你真是選了一步險招

啊,大叔,搞不好連我們也被山洪沖走。嗯。」

「砂之國的春天也會下這樣的大雨,每年的任務中總是有一百多宗是找尋在暴雨中失蹤的人或者牲畜,但是一定都找不到活著的,他們都死在沙漠裡那些水聚集的地方,是淹死的。」蠍子歪一歪頭撞在

迪達拉頭頂。「雖然殘酷,可是,等到雨停了,沙漠裡就會長出植物。我跟你說過沒有,迪達拉。大雨之後,沙漠裡那些植物會開出非常美麗的花。」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sa92a18520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