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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北極燕鷗,旅程20000公里,北極地區往返南極地區



血一絲一絲沾在竹片上下滑,把冰涼的表面暖得微溫,迪達拉縮著肩膀攤在椅子上,一個暗部抓著他的額發拉起他的頭。“你還是覺得不說要好些?”他拍一拍迪達拉的臉,手指觸著嘴角的傷痕,指甲

橫在已經止了血的傷口上,用力掐,一直掐到血絲順著手指滑下來。

迪達拉閉著眼睛不理他,那個暗部聳一下肩,示意另一個把夾棍撤走。

“你已經不怕了,是嗎?”那個暗部捏著迪達拉的下巴,又拍一拍他的臉。“那么我們換個玩法怎么樣?很有趣哦~”

又有什么新的花樣嗎?迪達拉抖了一下,那個暗部嘻嘻地笑出聲,向旁邊的醫療暗部點點頭,那個醫療暗部轉過身去,般出一個木匣子,打開,一排一排的鋼針列在匣子里,火光一閃,凍得人心都結起

冰來。

那兩個暗部相互對視一眼,一個從匣子里拈出一根針伸到火上去燒,迪達拉從發絲的縫隙里看見那根針被火焰舔舐著變成紅而且亮的顏色,冷汗從皮膚里滲出來,在下巴上匯成一滴掉到胸口。

針的話,會刺到哪里呢?他緊張地盯著紅到几乎要熔化的針,身體不自覺地僵硬起來。

“你想刺到哪里呢?”那個拈著針的暗部轉著眼睛看他,迪達拉感受到那目光,很劇烈地顫抖一陣,那個暗部的面具里傳出了悶悶的笑聲。“選擇題,第一問,手指,眼睛,還是你手上的嘴?”

“不能刺那兩張嘴。”另一個暗部不知什么時候繞到了他的身后,他捏著迪達拉的下巴抬起來,撩開他額前的長發。“不能刺他手上的嘴,那個要解剖了研究,損壞了我們是要挨批的!”

“不可以嗎?一點拷問的樂趣都沒有了。”燒著針的暗部垮了一下肩,然后又興奮起來:“不過如果得到許可就沒問題了吧?等下你去拿,在那之前……”

迪達拉覺得面具空洞的眼睛后面,目光集中到自己僅存的左眼上。他的心里突然翻起冰淵一般的恐懼。

迪達拉的話,還是銀色的眼睛更美。

迪達拉盯著那根燒紅的針在火焰里晃著,全身的肌肉都緊張起來。站在他后面的那個暗部扳住他的下巴,他使勁拗住頭閉緊眼睛,那個暗部用兩只手指扳開他的左眼。

“乖乖的哦~不然我可不知道會刺到哪里去哦~”前面那個暗部提著燒紅的針,揪住迪達拉額前的金發往后拉,強迫他直視著將要刺進自己左眼的凶器。

針尖是赤金的,燒得几乎要滴下來,迪達拉繃緊了身體瑟瑟地抖,恐懼拽住他的靈魂往冰淵里拖,他全身冰涼,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

“乖哦,不要動哦~”那個暗部說話的語氣几乎是愉悅的,或許在笑。

針尖慢慢地靠近,懸在與眼球一線之隔的半空里,迪達拉的眼皮感覺到燃燒一般的灼熱,更加恐懼的僵硬起來。針尖的顏色慢慢地變得微紅,熱氣減弱了一些,迪達拉的汗水更洶涌地擠出來,沾濕了他

破破爛爛的前襟與后背。

“你不要逗他了,把他嚇瘋了可就什么都問不出來了。”后面的醫療暗部提醒他,遞上一根新的,燒得發亮的針。

“那你們不就用不著等那么久,馬上就可以進行解剖了?這種少見的朮還是活著的時候研究比較有效吧。”那個暗部換了一根針,醫療暗部拿了冷掉的針退回去。“不過,算啦,反正也不知道什么時候

就會死,及時行樂才是現在要做的事情吧~~”几乎是歡愉的態度,紅燙的針又懸在眼前,保持著危險的距離。

那個暗部稍稍提起針尖

那根燒成赤紅色燙得快要融化的針刺進了迪達拉的瞳孔。

“呵,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終于肯叫出來了~~”拈著針的暗部興奮地搖后面的同伴。“對嘛,這樣才有拷問的樂趣嘛~~”手指捻動針尾,讓針尖在瞳孔里轉動,那個暗部摳住迪達拉的頭皮,指甲刺進肉,血液從縫隙里涌出

來。“再叫啊,再叫几聲來聽聽,這就是拷問的樂趣啊迪達拉你懂嗎?”

 

天空里一縱而逝的鳥。掉落的白色大羽毛。箭形葉子開白花的慈姑。布滿血絲的翠色眼睛。拉壞了拉門的房間。撫摩過臉頰的粗糙手指。掉在掌中紅得快要滴出血的紅椿。浮在水面斷了頭的花。消失在

天邊的天鵝。三代風影又恐怖又安詳的臉。滴到臉上的黑色指甲油。烏鴉在頭頂嘯叫。川之國的雨和下弦月。鳥居里扭曲的光線。蠍子吼他不許閉眼。紅玉蘭紋痕清晰的花瓣。鼬的紅色發繩。紅豆湯甜

到發苦。繡球花碩大的藍朵。清涼雨滴掉進衣領。封面上妖精一般的女性傀儡和后面怨靈一樣的女性傀儡師。蠍子用頭撞他捂著護額的手。水盆里泡著微甜微澀的刺槐花。草藥在鍋里悶悶地熬。被燒焦

了嫩肉的飛蛾。蠍子用手擋住他的眼睛。石燈籠里漸次熄滅的燭火。土黃色的指飛機滑過天空。蘋果的汁液沾在唇角。葉尖上圓潤水滴掉在石面滴嗒一響。鳥居美到恐怖。黑夜中兩把濕透的紅傘。胡楊

樹干枯的姿勢迎向殺機四伏天空。閃光的碎片穿過他的身體。紫色電光從雷云里游下來劈在地平線上。岩之國腹地吹來熱風。山洪里的感覺就像是魚。血很溫暖。雨下得鋪天蓋地。

迪達拉,我有沒有跟你說過,大雨過后,沙漠里那些植物會開出非常美麗的花。

 

大雨過后,那些植物會開出非常美麗的花……

 

那個暗部拍拍迪達拉的臉,然后拔出那根已經冷成鋼藍色的針。“怎么就叫不出來了。”有些遺憾地說,拿起毛巾擦手。迪達拉的血混合著眼淚流下來,沾染了那些傷痕。“又哭了,這么就哭出來,一

點拷問的樂趣都沒有了。”

“岩忍的天才迪達拉沒有受過刑訊的訓練。”另一個也放開他的眼皮,甩甩手。“他大概覺得自己永遠都不會被抓住吧。……你們兩個快點治,等下拿到了許可還有的是時間玩。”頓一頓又說:“如果

昏倒了就弄醒,連醫療部的針都借出來了,感覺不到痛那我們不就虧大了。”然后對對方說:“我去拿許可,你耐心點。”

迪達拉聽見一聲回答,冰涼的手指蓋住他的眼睛。

 

清晨的風吹著樹林嘩嘩地響,蠍子睜開眼睛,耙一耙頭發。眼睛里澀澀的,他再閉一下,然后睜開。他撐起來,下床,咚一聲坐到地上。

右腿使不上力,他突然想起,那已經更換成了傀儡的東西。他連上查克拉的線,活動一下加固材料的關節,爬起來,端起杯子想喝一些水。

那玻璃的杯子從他的手指按著的地方出現了裂紋然后碎掉了,連同里面的水流了一地。

傀儡沒有觸覺,因此下手不知輕重。蠍子用沒有替換的左手扳著右手的關節,有些僵硬,他捏住左手的手腕,用捏碎杯子的力道捏下去,然后放手。手腕上出現了紅紫的一圈淤痕,他近乎著迷地看著那

傷痕,再把手指印上去,試探性地按一按,很疼。

迪達拉腿上的淤上,不知道好了沒有。蠍子一邊穿衣服一邊想,突然咬一下嘴唇,皺緊眉。

蠍子!蠍子你為什么還在想他!!蠍子把左手小指放到牙齒間咬到血液順著掌心的起伏流到手腕然后掉下來。我為什么還在想他?他舔一舔傷口,血味很甜,就像曾經嘗過的蘋果那樣引誘一般的香味。

你有沒有想過去救迪達拉?

我想過。想過又能怎么樣。去救他?

去救他……

蠍子甩甩頭,繼續穿衣服。迪達拉的望遠鏡放在枕頭邊,蠍子拿起來看一看,決定不帶出去。在院子里轉了一圈,又覺得少了什么似的,心里空空落落的,于是蠍子又跑回來把它揣進包里。

飯廳里鼬和鬼鮫已經坐著了,蠍子拿了自己的那份早餐,坐到椅子上。湯面的味道還不錯,蠍子仍然拿了辣椒粉抖了很多進去,一直到面湯都變成了金紅的顏色。

鬼鮫篤一篤桌子:“蠍子,你什么時候喜歡吃辣椒的?”

蠍子瞪他一眼,把捏斷的筷子扔掉,又抽出一雙來拌著面。鼬也瞪鬼鮫一眼,把他連人帶椅子踢到外面。

飯廳里只剩下吸著面條的呼嚕聲,鼬吃到一半,突然放下筷子,坐直身體看蠍子。

“談談。”他敲一敲桌子。

蠍子抬頭望他一眼,仍然低頭一根一根地吸那些面條。“談什么。”

“有關你和迪達拉的事情。”鼬交錯著手指,看他。

“有什么好談的。”蠍子起眼睛晃他一眼。

“那你為什么還把迪達拉的東西帶在身上。”鼬勾起嘴角,似笑非笑。

蠍子噎了一口,埋下頭去,加快速度吃碗里的面,然后又端起碗來,把紅浪浪的面湯喝掉。“你想說什么。”他放下碗,扯出紙巾擦嘴。

“所謂的愛情,就是互相舍棄掉一部分靈魂,好接納另一個人的那一部分。”鼬靠住椅背,像是在回憶什么事情。“那是我愛的人說過的話。不是對我。”

蠍子盯住他,從下往上用目光洗刷了一道。

“做什么,我就不能愛誰?”鼬皺了眉,瞪他。

蠍子就笑了。“鼬,愛情這種東西,我不懂。跟一個忍者談論愛情也是沒有必要的事情。”他說,把那架望遠鏡拿出來,放在兩人的中間。“對于迪達拉,我只是習慣而已。他不在,我早晚也會習

慣。”

“蠍子,在這個世界上,有一些事情你還不懂。”鼬撿起那架望遠鏡,捏在手里轉來轉去。“而有些事情,你一輩子也不會懂得。”

“那也不需要你來提醒我。”蠍子歪一下頭,瞇起布滿血絲的翠色眸子。

“是嗎?”鼬也歪一下頭,瞇起眼睛。

沉默。風呼悠悠的吹過樹林。

蠍子拉開椅子,把碗端去洗了放好,然后擦干手。他拉開拉門,出去,又拉上。

他聽見了鼬在里面喊:“你不要了的話我就把它拿回去了。”他沒有理,徑直回到房間里繼續做傀儡。那個傀儡不帶毒,也不裝暗器,和迪達拉那只沒有完成的黏土鳥一樣,是純粹賞玩用的藝朮品。他

不知道為什么會做這樣的傀儡,只是做的時候就下不了手去裝那些傷人的東西。

莫非真的要去表演什么傀儡戲?他一邊笑一邊仔細雕刻傀儡的臉,做到一半舉遠了看一看,皺了眉,舉起來要砸,但還是收回來放在一邊,逃避一樣打磨起傀儡軀體上那些關節,打磨一陣,又把那傀儡

的臉撿起來,仔細看,然后把它燒掉。

還是另外做一個吧。他到書格那邊抽出几本書,翻一翻,沒有一張臉是他心底的樣子。蠍子覺得煩,抽出迪達拉寶貝著的畫冊翻,有的是花,有的是鳥。

喜歡花,喜歡鳥,迪達拉還是個單純地喜歡著這個世界的大孩子。

如果不是因為做了忍者,應該沒有人會愿意主動傷害這個笑容比陽光還燦爛的孩子。

可是不做忍者,他就不會遇見他。

蠍子伸手到臉上,沒有摸到迪達拉的望遠鏡,伸手進口袋里翻,也沒有找到。他到房間里找了一圈,想起早晨吃飯的時候被鼬拿走了。他跑到鼬的門口,敲門框。

“還給我。”蠍子說,向鼬伸出手。

“你不是不要了。”

“我沒說。還給我。”蠍子有些不耐煩,鼬笑了一下。

他拉開旁邊的抽屜,把望遠鏡拿出來還給他。

“既然是這么重要的東西,就不要輕易拿出來。”鼬說。他看見蠍子像捏著寶物一樣捏著那架望遠鏡。

蠍子在夾道里轉過身來。“鼬,我永遠都不會懂的事情里,包不包括愛情。”

鼬就笑了。

“你所無法懂得的,是你一直逃避的事情。”

厚重的大門吱呀響著被推開,有什么溫暖到發燙的東西撞到迪達拉身上。

“來感受一下吧,迪達拉。這是你久違了的故鄉的陽光。”拷問他的暗部撩開搭在他額前的長發讓陽光可以照到他空洞的雙眼。那個暗部解開他的手腳抓住前襟把他拖出去,迪達拉已經沒有咬舌的力氣

了,那個暗部把勒在他嘴里的布條拆掉,粘連在布條上的皮也被一起揭下來,迪達拉抽了一口氣。

“把他綁在這里?”他聽到拖著自己的暗部問同伴。

“對,這里。”那個暗部回答,把他揪起來,按到一根柱子上,綁住手,腳踝,腰和膝蓋。然后,迪達拉聽見了腳步聲逐漸遠離。

身體越來越燙了。迪達拉甩一甩頭,把汗水甩下去。頭很暈,就像天地都在旋轉了。他垂了頭,汗水濕透了他的前襟和后背,浸得全身的傷口都開始疼起來。他想起和蠍子一起晒過的,川之國的柔和陽

光,很難想象這竟然是同一個照耀天空的物體的光芒。他聽見有人開始在身邊吵鬧,還感覺到有人在用力搖他拍他的臉,可是這些感覺那么遙遠,就像要熔化在太陽的灼熱光焰里。他閉上眼睛,什么都

不去想了。

蠍子呼啦一聲拉開朝向陽台的拉門,陽光很燦爛,沖散了屋子里腐味深沉的潮氣。那個傀儡坐在角落里,華錦和服裹住身體,淡金色的頭發披在肩上。它最終擁有了一張臉,卻是最平常的,普通傀儡師

傅也刻得出的臉。蠍子刻不出心底的那張容顏。他連上傀儡線,讓那個剛剛制作出來的孩子走到陽台上,把無機質的白皙身體展露在溫熱溶液一般的陽光里。

風很涼,蠍子坐在陽台上,傀儡的頭發被風吹動著飄起來,露出后頸中間那個蠍子的紋章。蠍子抬頭看它,皺起眉。如果那些頭發可以再淡一些,再燦爛一些,就像那個時候靠在自己肩上的迪達拉的金

發,那就最好了。他想,可是那個傀儡的長發已經是他能找到的最好的了。他操縱著傀儡坐下來,關節咬合摩擦發出悶悶的聲響,蠍子伸手去摸它臉上那些表示著分離的縫隙。

如果迪達拉的臉上出現這些縫隙,那會是什么樣子?蠍子用手蓋住傀儡的臉,咬住嘴唇。他在想他。過了那么久仍然在想他,想得胸口悶悶地痛,或者不能算痛,蠍子不知道那應該怎樣形容。

書格上的書,桌子上剝落的油漆,五斗柜里買給他的小零件,種在地板破口里的繡球花,書上的筆記,枕頭旁邊的護額和望遠鏡。屋子里充滿了迪達拉的氣息。蠍子甚至還翻到了几根迪達拉的金發,夾

在畫冊里印著黑曼佗羅那一頁。蠍子拈起那些發絲,它們在陽光里淡成白金的透明顏色。他記得很久以前到砂之國的藥用植物園里找材料時偶然聽見几個女忍在說那些藥材的花語,黑曼佗羅暗示著不可

預知的死亡與愛情。

不可預知的死亡,以及,不可預知的愛情。

蠍子閉了閉眼。他承認自己的確是已經太習慣迪達拉了。風吹過樹林,光穿過鳥居,蝶飛過窗櫺,水滑過空氣。露珠在石面上撞碎發出滴嗒一響,他總能想起那些細節,就像初見時那樣明晰。

在這個世界上,有一些事情你并不懂得。而這些事情當中,又有一些你一輩子都并不會懂。

這些永遠也不能懂得的事情里,包不包括胸口的痛和不可預知的愛情?


喂,還有冰袋嗎?拿過來!

糟了,脫水了,你快點把醫療部的叫過來!!啊~~還是把他送過去算了!

媽的,還什么都沒有問出來呢,死了怎么辦!

我怎么知道總之別讓他死了就沒問題了對吧!

好吵。迪達拉動一動手指,眼皮掀動几下,有個人一拳打到他臉上,他整個人都歪了一下,扯著刺在手臂里的針撬動一下,攪破了血管,額頭上的冰袋滑到了臉旁邊。

“你還跟老子玩中暑?”那個人伸手掐住他的脖子使勁搖。“你發燒啊,你再燒起來啊!”

“喂,你放手吧,再搖他的脖子就被你搖斷了。”另一個人岔進來。

那個暗部停一陣,哼一聲,用力甩兩下,放手。迪達拉重重落回去,頭撞在牆壁上咚一響。

“喂,他現在沒事了吧。”那個暗部問旁邊的醫療忍者。

“那個,我覺得還是再觀察…………”那個醫療忍者聲音怯怯的,說得戰戰兢兢。

“那就是沒問題了。”那個暗部拔了插在迪達拉血管里的針,揪著他的頭發拖下來,迪達拉反射性地撐一下地,手指觸到地面時像被電打到那樣痛了一下,他想起被撬開的指甲,最后一次按回去之后是

沒有治療過的。他抬起手,那個暗部用力把他摁下去,他急忙躲開兩只手,手肘撞到地面,剛剛復位的肩膀又抽抽地痛起來。

那個暗部把他拖到外面,仍然綁在那根柱子上。

“我就在這里看著,看你怎么玩中暑。”那個暗部搬了椅子過來坐在前面,迪達拉感覺到兩道視線一動不動地停在自己臉上。

中暑還能怎么玩?不就是太陽晒的嗎?嗯。迪達拉垂下頭讓頭發搭下來擋開刺得他的臉痛起來的猛烈陽光。汗水又從皮膚里涌出來,沾濕頭發和衣服。他甩一甩頭,汗水從下巴上滴下來,在地上激起小

小的一點,又很快被高溫蒸發掉了。他覺得身體極快地燙起來,流汗已經不能讓他的身體散發出熱量了,他覺得頭暈暈的,那種天旋地轉的感覺又浮現出來,讓他覺得連呼吸都無法進行了。可是內心卻

慢慢平靜,像死寂的海水。

突然間迪達拉聽見了拍打翅膀的聲音從天邊傳來,一群天鵝呼啦啦地從他身邊擁過去,飛向天空盡頭的另一邊。他轉頭去看,一堆白色的大羽毛從天上飄落下來,像紛紛揚揚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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